倾听 | 冬至大如年，岁岁成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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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大如年

冬至了，虫鸣喑哑，鸟儿也飞得缓。时间是凝滞的，空气是凌冽的，天地间一片枯槁的白，空空落落的，是无子的盘。冬天是何时来的，大抵无人知晓了。它用无形的手，晕染出零星的云，没收了逶迤的河流、繁盛的花簇，模糊了山峦的倩影，削平了陡峭的崖。

“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天空的扫痕淡淡的，云朵儿颤巍巍的。皲裂的树皮上附着着白霜，土地是青灰色，就连常青的灌木也是暗沉沉、灰蒙蒙的。人眼似是被蒙上了一层硫酸纸，怎样也看不真切。

正值冬至，我又一次走在苏大校园，天凉人心暖，心是热腾腾的。

我很喜欢那一句“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诚然，我再不是当年那意气书生，可漫步于苏大的蜿蜒小径，看红枫烂漫，银杏辉煌，到底有几分当年心事。

在我的印象中，苏大的冬至具有仪式感。或是大家热热闹闹围坐一桌，一边包饺子一边闲话家常，说那些值得回味的气薄云天的壮志豪言，说那些无风月限的儿女情长……饺子下锅，热气蒸上来，香喷喷的味道吻上鼻尖，带来些循着夜幕，趔趄而至的温柔。

还记得每年冬至学校给我们下发的加餐劵和隆重的美食节。一道道精致的菜品排列席间，叫人不禁慨叹这是怎样精美的工艺品，又怎舍得轻易下箸呢?

在苏大，没有什么要比在冬至约上三五好友小酌一壶冬酿甘霖更为惬意的事了。“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桂花黄，满地香，轻拾起一地的星星点点，加以晾晒风干，与糯米酒糟混合，拌匀，装罐，封存。待到冬至日，再叫上几碟喷香的羊肉与酱方，围坐炉边，窗外流景融化在了黑压压的一片，羊汤与酱方治愈的香气溢满心房，心里有富足的美满。菜品蒸着水汽，不知是谁缓缓点燃了烛火，吹起几缕香烟。烟雾时浓时淡，若美人隔纱相望，脉脉含情。恍惚间，似有吴歌幽幽地在天地的光影中流动着，流动着，荡开一湖的皱褶。那是怎样的一种温柔呀！

 “冬至大如年”，人都忙着团圆，校园里的人也就稀疏着。吉云清穆，昼永眠熟。冬天的夜，来得太操之过急。夜不带一丝愠火地将自己拉下来，将星子展开，铺平，抖落，碾碎。星子在波光里碎了，在砖缝里碎了，在人的眸子里碎了，一瓣一瓣，咔嚓作响。有只小花猫，在东吴园里闲步，轻轻地唤着归来的学子。

我怀念在苏大的日日夜夜。那时有肉质肥美的大闸蟹，喷香诱人的烧排骨，抿一口桂花佳酿就可以温暖整个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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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大学新媒体中心

视频：姜帆

音频：叶子

文字：张博津

图片：刘佳宁、俞若彤、王陈乐、于飞鸿

编辑：李怡晓

 冬至大如年！